敦煌古时曾被称作沙洲。有人说这个称呼,很应景,敦煌仿若一叶被搁浅在茫茫沙海上的小舟,等待被发现、被书写,等待开启一次非比寻常的远航。
鸣沙山以纯沙聚起,峰峦叠嶂,气势磅礴,绵亘了三千余年,如今雄壮依然。追随着驼队的足迹,伫立在山脚下,瞻仰着这座巍峨却又变幻无常的大山。其山峰有峻如刀刃、气势凛凛之瑟,沙垄有盘桓回环、相接相连之势。有金字塔尖般棱角分明的山棱,有驼峰般起伏弯折的山脊。阵阵狂风掠过,沙山之态形如黄河之水波涛汹涌回旋荡漾不止,千军万马奔腾般扬起阵阵黄沙。如利剑,又如绸缎,凶险却又柔韧……千姿百态的沙岭,称于烈日之下,明暗交割,层次分明,引人不禁赞叹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月牙泉,则如嵌于沙漠中的一面明镜、一块宝石。位于沙丘下的一畦芦苇荡,伴微风轻轻摇曳,潭边红得俏皮的沙枣在轻笑,岸边的胡杨静静的矗立于那风沙间。芦苇荡的边上,那一弯幽深的碧潭。清新明丽,灿如星子,其弯弯的外形,同新月,同小舟。或许是这沙漠中的一汪泪泉,月牙泉格外幽深,格外的碧绿,水面上粼粼波光似上天不小心在人间洒的点点星辰,微微卷起的浪花勾勒出那微风的形状。
“月映泉而无尘,置沙漠却不涸。”漫漫黄沙,悠悠驼铃。沙不涉泉,沙泉共生。数千年都不曾干涸的月牙泉,同那高耸的鸣沙山相依相偎了千百载的悠悠岁月。那沙枣,那胡杨,同这鸣沙山一起,静静地守护着这曾经快要消失的一汪清泉。狂风亦或是阴沉的冬日,就算是在那潭水结冰的日子,月牙泉总有一方地儿四季都映照着悠悠的蓝天。你感叹这曾经也是丝绸之路经过的地方,如今,你从微风中细细地体会着那相隔千百年的繁华。你行于鸣沙山的沙丘之上,待你到达峰顶,狂风却早已将你曾经艰难跋涉的脚印拂去。你想,大漠之中,风沙有情,否则那狂风作乱的日子,黄沙为何会不舍将那潭水掩去?千年来,风啸沙鸣,可那漫天的飞沙,却从不曾落在那碧绿的潭中。有人说,这是岁月记载的浪漫,是时间守护着的永恒。这或许是自然冥冥之中的约定,是敦煌沙漠中最美的守则。
敦煌不应该是一个被遗忘的辉煌城市。辗转千年,只有一个敦煌,一沙一世界,一尘一佛国。那大漠孤烟,那长河落日,那金光下勾勒出的这城市的美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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