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身在西北,迫切想离开西北。
然而如今离开了西北,却发现再也难以去拥抱她的美。
人生何其短暂,珍惜当下,莫待回首。
——题记
近两天看到很多人去了大西北,或是蔚在蓝澄澈的青海湖畔漫步,感受高原上璀璨的明珠之美;或是在酥油香味弥漫的塔尔寺里匍匐磕下长头,感受藏传佛教的虔诚;又或是在敦煌小城吃一碗炒榆钱,在敦煌莫高窟感受千年丝路花雨……
对于在东部土生土长的人来说,看惯了人头攒动,去祖国西北辽阔的疆域感受一下华夏之大,造物之神奇,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那片黄土冰雪覆盖着的辽阔土地总像是马尔克斯笔下的哥伦比亚,又像是美国西部,总有种魔幻现实主义色彩——这是多民族的大熔炉,民族文化丰富多彩,但也冲突不断;这里民风彪悍,痛快豪爽,直来直去,听说端着大碗的白酒痛饮这是好客之道,又听说一言不合就立刻能拔刀相向,为兄弟两肋插刀,人们的性格就像常年划过寒冷劲风一样凛冽……
有个段子怎么说的来,两个兰州人打架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两句话。
A:你看撒尼??B:我就看你组啊老,你祖个撒尼?然后开始战斗。KO。
总结: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这虽然是个段子,但是也是西北生活的真实写照,这里天高皇帝远,气候干燥寒冷,土地贫瘠,塑造了这里人们像沙漠荒原上的芨芨草一样坚韧倔强的性格。这里地广人稀,人民自由奔放,无拘无束。而多民族的融汇,则造就了一点点的狠劲儿,也难怪,在多种族之间周旋生存,没有点手段、下手不狠不黑的民族可能早就被消灭了,强者才能生存,这是永恒不变的生存逻辑。
总而言之,之于长年在单民族地区生活的东部人民,去大西北,还附加有一种去探险的色彩。边疆区域这几年发生的各种事件,这种被强行贴上的标签,更是加剧了这种危险动荡感觉。曾经有个小姑娘一提到西北,就有一种羊入虎口有去无回的感觉,其实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连春秋君这种土生土长的西北人,一提到进疆或者进入一些纯少数民族地区,也得三思而后行,怕进去就回不来了,更何况于来自远方的朋友呢?
还有些误会就更深了,春秋君在广东茂名的时候,和一名语文老师相谈甚欢,这位老师听到春秋是汉族人的时候很诧异,表示大西北不都是少数民族吗?其实在春秋君从小到大的生命历程里,见到了汉族人占了99%,呈绝对领先优势,是纯种的汉族聚集地,没有太多少数民族的。
在聊天中还得知这个老师还有些疑问,一是他觉得西北的女人都要打耳洞带耳环的,因为都是落后少数民族嘛,第二他觉得西北根本没有水,那边人一年洗三次澡,出生一次,结婚一次,死的时候一次,第三,他是觉得西北人都是吃面的,基本都不吃米。
春秋君当时就觉得好好学习地理课的重要性,我们大西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黄河流域好吗,我们水多着呢,天天洗澡都没问题好吗!我们文明灿烂的时候,你这还是南蛮呢好吗……还有一点说出来可能这位老师打死也不会相信,春秋君的老家是产水稻的,黄河滩涂之上,虽说不能像南方一样产三季稻、四季稻,但是一季稻,两季稻还是有的嘛……
甚至到了现在,尤其很多人问到春秋的老家白银市的时候,都更是闻之色变,那可是传说中的中国版开膛手杰克——变态连环杀人大魔王高承勇的作案地,听起来更是可怕和惊悚,这哥们简直成了一个网红,成了白银另外一个标签。但以春秋君生活了近二十年的经验来看,白银还是十分安全的,除了三五成群荷尔蒙涌动的少年试图用拳头和冷兵器解决问题之外,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几十年就出了高承勇这一个人,也纯属偶然事件。这个事近几天春秋君会写文章细细表。
去大西北的理由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现在东部地区交通发达,而知名景点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能爱一个人去那么几个固定的地方,所以很新鲜,但是现在高铁已然纵横大江南北成网状格局,拍个朋友圈来来回回都是大家去过的那几个景点,乌镇、西湖、天安门……现在这个年代,WHOCARE?根本没什么意思,一点都没有逼格好吗?而在大沙漠里拍个照,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才叫意境,那才叫人生。
春秋君虽然是甘肃人,但是生活在甘肃的东南边,敦煌说实话也没去过几次,感觉和外地人是一样神秘的。当年突然想去去莫高窟,动机在于看了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憨迂的道士王元禄把敦煌的经卷廉价卖给了老外探险家斯坦因,这个王道士就这样将瑰丽的宝藏廉价交到了外国人手里,在大漠的余晖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各取所需,愉快地挥手告别,并从此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历史被批判的那一页上。
王道士时候葬在莫高窟,平心而论,在那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年代,王道士这样做的无可厚非的,他不该背上如此沉重的历史包袱,但是时代就是需要这样一个背锅侠来承担所有罪责,还能怎么着呢?就如同秦桧一样,承担了南宋灭亡所有的罪责,至今还是背着锅跪着任人唾骂。
春秋君当时就想去见见这个牛逼的前辈,看看文章中这段压抑荒唐的历史发生的真实场景,从兰州连夜坐火车去的敦煌,走的时候火车车窗外面还是黄土山峦连绵,都是些司空见惯的景色,第二天天亮快到敦煌的时候望向车窗外面,景色完全不同起来,视野变得开阔无比,两边都是无穷尽的戈壁滩,碎石遍布,一条铁道在戈壁滩上孤独而漫长地绵延。
敦煌并不大,出租车大概七八块钱就能从城市这头走到那头,是一座完全靠旅游支撑起来的小城,著名景点有莫高窟、鸣沙山月牙泉、丹霞地貌等,其中以莫高窟蜚声海内外,尤其是吸引日本人居多,日本人礼佛崇佛,对敦煌的佛教文化有着相当的兴趣,在莫高窟外有一个广场,上面竖起一块块牌子,记录着民间赞助修缮莫高窟的各位捐资者,其中就以日本人占多数席位,其次为香港人,大陆人是近些年才多了起来。这不得不说也是个悲哀,国宝的流失往往是在于本国人的不在乎,王道士在发现莫高窟之后也曾几次向省里汇报,只是省里的食肉者居庙堂之高,不在乎罢了……而外国人则比我们更加深刻意识到这种文化的价值。
问了导游,王道士的骨灰塔在莫高窟入口处,去看了看觉得也没什么好看的,一个小小的白色骨灰塔,一点也没有秦桧那种热闹的感觉,秦桧那个多牛逼啊,以跪姿行大礼,千人啪啪打脸,万人唾骂,这个罪人显得十分之隆重,而王道士作为莫高窟的罪人,感觉像是被轻视了一样。
去的时候刚好是释迦摩尼的诞生日——浴佛节,当地居民都来到莫高窟上香祈求平安,顺便摸摸大佛的大脚,白色的烟雾袅袅向上盘旋,九层之上的大佛庄严地俯视着芸芸众生,仿佛以目光向善男信女施以福报。
敦煌的洞窟是当地的居民和富商经过千年的时光修筑而成的,说实话现在觉得是文化,当时其实是有点庸俗的,往白话里说就是有钱人家为了求平安富贵专门找了块地给自己家修个佛堂,后来演变成了一种斗富,你家修个10平米的佛堂是吧?那我家修个20平的,还要塑两个佛像。你家有佛像,那我家也不能输,我不仅要塑更多佛像,还要给佛堂镶金镶玉……就这么有钱!
而佛堂的题材也不一,有些是正儿八经讲佛教的,譬如极乐世界释迦摩尼的生活,而有些则像春秋君这篇文章一样跑偏了,描述了些男女双修啪啪啪的内容……当然这些18X的石窟是不能对外开放的,别问春秋君怎么知道的,呵呵呵……
久而久之这里就形成了一片佛教文化群落,后来随着丝绸古道的变迁而逐渐废弃没落,被时光而尘封。再后来被王道士偶然发现,打开了新的世界,从某个意义上来说,王道士也算得上是敦煌文明的重新发现者。再者,就算当时那些经文古籍全都留存在中国,也难免在那些特殊的年代被毁灭殆尽,如此看来,由外国人保管也算是逃过一劫。
后来还去了鸣沙山月牙泉,住在青年旅社里,下几篇细细说吧。
困了,就说到这里吧。大西北杂谈,择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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